须看着他低头就知道他一定又在心里肯定那件事是自己的错。

【资料图】

恶狠狠的磨牙道，“华卷！你是不是听不明白话？！我说你没错！没错！你非要把那破事儿揽自己身上吗？我都跟你说了就算那天你们没出门，你那个死二叔也会用其他方式动手，你到底明不明白？”

卷听着须絮絮叨叨个没完的架势，赶紧打住，“明白，我明白。”

……你明白个P啊！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敷衍我！

“好了，不要再提了。”

明白与否并不重要，他只是需要这点念想。

卷没什么表情地启动了车子，这次却是慢悠悠的，没什么过大的动作。

“嘁”须抱着手臂把头瞥向一边“行，反正我说再多遍你也听不进去。”

卷瞥一眼他，看样子气的半死，想着他也是担心自己，无奈只好让他转移注意力，接起了先前的话头，“你说的对，就算你没对他说那些话，他也会以另一个形式爆发……到底还是我的问题。”是我没有给够他安全感。

“晚了。我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在华家存活下来的？这脑子也不行啊！”

跟恶鬼battle都能把恶鬼绕死，怎么遇到这个小问题，想明白需要费这么长时间？

“……”我给你脸了是吧？

“不过这还好，你没因为喜欢他就把他送国外去，已经谢天谢地了。极大的进步！”须伸出大拇指勉强表扬他。

卷面无表情地听他瞎扯。

“哎你这个性子吧，没几个人能受的住，好不容易有个你喜欢的还……我虽然没谈过恋爱，但是我好歹见过…………你想隐藏的当然是关于你的过去，我知道你想保护他。可你又一边说爱他，一边困着他，要是你一直都在他身边当然怎么样都好。这几天我也看出来了，他根本离不开你。但是那段时间…”

须看向卷，“为了和你二叔周旋，费了不少力吧？”

静默片刻。

“啧，倒是清楚。”虽然语气有些揶揄，但不免听出卷的笑意。

须哼笑，“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个时候回来？等着听‘华氏集团总裁驾车失控坠海人亡’的报道吗？”

卷随着他低笑出声，“是是是，你最仗义了。那段时间……”提到这个，他眼里的光都暗淡了，几乎是呢喃道，“哪敢见他啊。”

须手撑着下巴，顺着他往下说，“你是怕你没顾全，那些人会找到他；怕你还没有足够的实力，不足以支撑护他周全 …对吧？”微微叹气，“但是这对他不公平啊。”

又到了一个红绿灯，车子的速度渐渐慢下来，卷从口袋里掏出盒烟，拿一根用骨节分明的手夹着，给自己点燃，浅浅吸了口，闷了好久才轻轻吐出来，“老子做梦都想把他带出去，告诉你们这是我的人。”

可现实呢？

他人隐在烟雾中看不清神色，但须却是能想到的。

伤痛，愤恨，嘲讽，自责。大概也就这些了。

须不作声，撑着下巴没动。

卷这些年变了很多。

卷的状态从回到华家之后就一直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，他在压抑着自己，强迫自己冷血，强迫自己漠然，把他自己变成疯子，因为他在华家。

那是鬼吃人的地方，鬼才能活下去。

他已经很不容易了。

须沉默着把自己这边的车窗放下，透过倒车镜看着那辆紧跟他们的车。

心里叹息。

又有什么办法呢？事情早已定性，哪怕把它摊开来讲，也不会有别的出路啊。

卷伸手按下车窗降到看不见为止，手臂随意地搭在那儿，又吸了一口。

车内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，就这么冷了下来。

直到车子再次启动。

须活跃气氛挑了个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来讲，“所以，你是怎么想到找我来陪你演戏的？”须反过来揶揄他，“你不是陪他演的挺好吗？”

卷弹弹烟灰，嗤笑着回他，“哪好了？那么大个活人叫你主人你很爽吗？家里随便翻个柜子就是手铐脚链鞭子戒尺，你很开心？”

说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，好像他是什么变态。

“……我、你，你什么眼神？！”我倒是看你挺代入角色的。

“再说…”卷眼里似乎正在酝酿一场黑色风暴，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继续道，“他快撑不住了……”

须愣了一瞬，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。

“他并不快乐。我本以为你对他说的那些破事我只要顺着他答应下来，他就会好的。可并不是那样……他依旧每一天都过得小心翼翼担惊受怕的，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精神紧绷， 他这样下去只会给自己逼进死路。”

卷皱着眉不解地说：“他好像认为他总是会失去我的，所以会在我与别人对话的时候绷紧那根弦。但是在他看见你的那次，我感受到更为不同的紧张，甚至是恐惧。而且我试验过了，只有对你，才会那样。所以我决定把你拉进来，当那个突破口。”

指间还夹着那半支烟，卷看着前方的车流，心情一点点沉下去。

他太了解飒了，他的性格，他的想法，他的坚持，在飒毫无保留的放任下，一切都变得清晰可见。

曾经被自己背负的责任和压力所遮蔽的那些东西，在真正获得自由之后成功苏醒。透过那些，他看到了飒对他磅礴的爱意以及卑微的讨好。

他好像处于一种倒计时的状态，确信自己未来并不美好的结局，同时又希望它晚一点到来。

这种状态在那天，在他看见须之后，愈加强烈，就像是时间流逝的速度加快了，真正属于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。

所以卷想，或许，可以让须介入进来，推他一把。

“我曾无数次尝试过让他放弃现在这种半乱不乱的关系，每一次都是失败告终，甚至更加糟糕。”

“不管我怎么说怎么做，他都会认定是我不要他了，我改变不了他的想法。”

“那好，他不是认为一定会失去我吗？那我就跟别人在一起，让他亲眼看着我碰那个人，和那个人亲密。”

“他第一眼看到我和其他人亲吻的时候，就会更加认定他的想法，却还是会低落，会失控，会惶恐不安，会想要抓住我，想要得到安慰，会小心翼翼地控诉。”

“他想要一个坚定的安慰，至少可以以此来告慰自己还在我身边。”

“而我的忽视就会使他更急切地寻求庇护，去告诉他至少现在我是属于他的。”

“单单亲吻的力度不够大，那就再加一把火。他一定会推翻他的坚持。”

“呵，他曾经甚至和我说过只要把他留在身边，我有几个人都可以。我很厌烦这句话。”

“但是把这个例子摆在他面前，你看他现在像是可以的样子吗？”

“我就知道会这样，他根本做不到。”

“现在只需要再点一把火，把他可以留在我身边的这一点都烧尽，你说到那时他会怎么样？”

“华卷，这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？”

“我当然知道，但我了解他，他一定会按照我所想的方向走，也一定会是我所想的结局。”

“不破不立。”

“我虽然没有办法让他松懈，但却可以加速他的崩塌。”

然后在废墟中，告诉他新的规则。

我可以给他建造一个新世界，一个只有利于他的世界。

“如果并不是你所想的那种结局呢？如果他没有按照你设想的方向走呢？如果你并不完全了解他呢？你到底清不清楚这有多危险？！！华卷，你知不知道你在拿什么赌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在想什么？！”

“我了解他。”卷固执地说。

“华卷！”

“你应该能看出来他对我的执着。”

“我成功了，不是吗？”

“一切都在按我的计划走。”

“快结束了。”

“你这是在逃避我的问题！”

“他会打破自己的看法，他会知道他见不得我爱别人。”

华卷偏执的讲。

“他甚至会想囚禁我。”

“而我是自愿的。”

“……我真是，管不了你。”须木然开口，“随你，等哪天你消失了，我是不会找你的。”

车逐渐驶进一处有名的别墅区。

卷恢复到之前的状态，“你不是一直想去‘锦肆’吗？结束了请你。”

锦肆，出名的高档餐厅，据说那里的每一道菜都值得你去品味一番，用最新鲜的食材和厨师们高超的手艺把佳肴献在你面前，只不过这个价格嘛……

须没好气的说，“哟，大气啊，不怕我吃垮你？”

“吃不垮，我名下的。”卷好笑的看着他，“给你免单。”

“嘁。”就你厉害。

卷听他这意思还有点不服气的意味，挑眉嘲弄道：“这么想想，须影帝竟然没去过，不行啊这？”

须对着他翻白眼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来，激的他恨不得踢卷一脚，愤恨开口道：“滚，我用你给我加冕？在你这下海当狐狸精拿的小金人我还不如不拿。”

他憋屈的要死。

咬牙切齿地说：“老子真的是在拿职业素养陪你玩！”

“难为您老了。”

……

“行了，下车吧这位？”

须皱着眉不解的问他，“你为什么把我送你这儿来啊？”

“为什么？嗯……我怕飒飒知道你家地址之后，趁我不注意跑去砍你。 ”

“…我这是在帮你办事！我命都要搭里？！赶！紧！结！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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